“来,盖个小毯子。”
“尾巴要不要换个方向,被枕头压着不舒服吧。”
“你后背的毛乱了,我给你梳梳。”
徐牧来来回回折腾,嘴角始终挂着神秘的微笑。
他指尖轻轻拨动垂耳兔的耳朵,柔软、温热,毛茸茸的。
“好可爱”徐牧忍不住变夹子,声音柔得不能再柔,“我能给你取个名字吗”
柏念也“”
他木着脸,面无表情地趴
他已经明白了一件事
对方把人形和拟态分了个界限,前者彬彬有礼、毕恭毕敬,后者释放自我、丧心病狂。
“还是直接叫兔兔”徐牧曲起指骨,顺着它的耳朵滑下,“但我叫兔兔你好像都不想应我”
柏念也缩了缩手,没好气地想你叫出花来我也不想应你。
徐牧叹气,难道垂耳兔有自己的名字
他面色一顿,所以是别人的家养兔
他打量一番,毛
“我就碰碰你的手,不做什么。”徐牧小声说着,试探地握住垂耳兔的手脚,检查一遍,确实干干净净。
两种可能,一是曾经被弃养,前主人是附近几栋楼的住户,因此留连
一的可能性其实有点小,毕竟兔子身上有点肉,不会瘦得一摸就是骨头。
那就剩下二了。
所以他这儿被当成垂耳兔的游玩据点之一
徐牧想着,眸光闪烁,也不是不行。
他舌尖抵着牙齿,锋利的触感带来轻微的钝痛。
就怕他控制不住,把兔子薅秃。
柏念也后颈一凉,迟钝地抬起头,
他僵住,想后退。
青年到底是什么品种
柏念也感觉被什么缠绕着,呼吸有点不畅。
“兔兔,我帮你梳毛,好不好”徐牧一点点靠近,语气轻柔,动作极为缓慢。
柏念也还没回过神,徐牧已经将脸贴
青年的掌心温热,但脸颊的温度却不高,甚至有点凉意。
柏念也瞪大眼睛,反射性地往后躲,没成功。
因为他后面就是枕头,反而大半个身子陷入柔软里。
徐牧把握时间,一边观察垂耳兔的反应,一边伸出手虚虚搭
“你不说话,所以是答应了”
柏念也“”他这个状态怎么说话,青年完全是装疯卖傻
徐牧当然知道垂耳兔说不了话,那些问题其实毫无意义,他试图用声音给对方传递安全的信号,然后
“兔兔乖,我什么也不做,就摸摸你,真的,我向你保证”他低低呢喃,距离缩短,毛
摸到了
徐牧嘴角的笑意加深,虎口卡着垂耳兔的侧身,轻轻摩挲。他没忍住,脸凑过去,试探地用鼻尖去蹭兔子鼻子,褐色的三角形耸动,几根细长的兔须挠了挠他的脸颊。
柏念也呆住。
徐牧见好就,来回顺了几次毛,松开手,去看垂耳兔的反应。
唔这是什么反应。
垂耳兔既没有生气地拱起背,跺脚,咕噜咕噜低吼,更没有应激地颤抖,呼吸急促,反而眼睛愣愣地看着一个方向,一动不动。
徐牧犹豫,轻轻唤道“兔兔”
垂耳兔还是没动。
徐牧抿唇,不太确定地想,这是被他吓到了
不会吧,他也没有做什么,就摸了摸,还用被子蹭了蹭。
“兔兔”徐牧凑前,“怎么了”
柏念也猛地回神,下意识用手拨开徐牧的脸。
柔软的绒毛扫过皮肤,徐牧屏住呼吸,甚至有想让垂耳兔再来一次的冲动。
他手指抵住脸颊,奇异的触感像电流,让人情绪泛滥,咕噜咕噜冒泡。
“不舒服不开心被吓到了”徐牧捏住兔子的手,短促地笑了一声,“好吧,我的错,你可以再打一次。”
柏念也“”他怀疑青年病得不轻。
他拽回手,对方没有强留,轻而易举地就抽回。
柏念也没有力气和徐牧掰扯,两只手揣肚子里,打算眼不见为净。
徐牧以为垂耳兔想睡觉,“困了”
柏念也不搭理。
“时间确实不早了。”徐牧自言自语说完,然后替它掖了掖毯子,调低床头的亮度,“晚安。”
柏念也认命地闭眼,算了,睡就睡吧,明天早上他恢复力气,再偷偷离开
他僵了僵,只觉身体悬空,被置于柔软的地方,头顶飘来一阵灼热的气息。
徐牧满意了,自言自语,“躺
他下巴轻蹭兔子的头顶,“晚安,兔兔。”
徐牧很有分寸,力不打扰垂耳兔,让它对周围的环境安心,他做完这一切就没再乱动,阖上眼,酝酿睡意。
真棒,今天有兔子陪着睡觉。
半夜,蜷缩的垂耳兔倏然睁开眼。
他动了动手,身上的毯子落下。
视野内一片模糊,渐渐的,他眨了眨眼,重新变得清晰。
柏念也源源不断的热量覆着后背,转过头,放大的脸庞映入眼帘。
是徐牧。
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伸出一条手臂,将垂耳兔环
柏念也定了几秒,只觉后背微微
他小心翼翼地从徐牧臂弯钻出来,垂
“嗯”低低的闷哼声。
柏念也悄悄看了眼,没醒,他稳住心神,继续钻。
终于,他跳出那处暖烘烘的方寸之地。
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出房间,从阳台跳回自己家里。
第二天
徐牧的生物钟准时叫醒了他。
刚睁开眼,迷迷糊糊的,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旁边的枕头。
什么也没有。
他彻底清醒,直接弹起来。
“走了啊”徐牧呼出一口气,撑住额头
他把毯子拿起,软乎乎的,就像垂耳兔身上的绒毛。
叩叩叩
“主人,您起床了吗”纳德司喊道。
“起了。”徐牧应了声。
他下床洗漱完,看见桌面的眼镜,顺手拿起来,准备等下还给柏念也。
今天是周六,徐牧给自己早早制定娱乐计划
少学、多躺,玩游戏纯玩,不想着赚钱。
因为周日要陪烨烨参加主题活动,他决定今天放纵一下,少学变为少少学。
徐牧吃完早餐,去隔壁敲门。
“早,念也哥。”
柏念也捏着门框,哑声说“早。”
他穿了件白色棉长袖,款式宽松,衣摆垂落,更显得他削瘦、骨感。
“昨晚没睡好吗”徐牧注意到对方的疲惫,眼下隐约有青紫。
柏念也抿唇,“还好。”
果然,青年神色如常,好像昨晚什么也没
真是转换自如的态度。
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哦哦,念也哥注意休息。”徐牧没想太多,递过眼镜,“昨晚你落下的。”
“谢谢。”柏念也垂眸,伸手接过。
柏念也眼皮动了动,手掌拢住。
太割裂了,和昨晚完全不同,像遇到对方的第二人格。
他问“还有其他事吗”
“没了。”
柏念也颌首,“好,辛苦了。”
“不辛”徐牧怔住,
是错觉吗
柏念也像因为什么压着火气。
他思索了一下,联系昨晚的谈话,恍然大悟。
肯定是烨烨调皮,惹念也哥生气了。
啧,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