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懋看着太子,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有他
愣了下,才后知后觉的惊喜“殿下的病好了”
“倒也没完全好,只是更能控制,不会轻易陷入幻觉,也不会突然想杀人,”太子顿住,指尖点了点他的眼睛,“管好自己,别这么看着孤。”
这个苏懋就有些不服气了“看你两眼怎么了,殿下看不得么”
太子“看就看,别勾人,孤受不住。”
苏懋
你敢不敢讲点理我一直都是这么看人的,哪里勾人了,还不是你自己心思歪再说你这眼睛才是,总是
太子叹了口气,将他拥入怀中,紧紧的“总算知道为什么君王从此不想早朝了单是看着你,孤就哪里都不想去。”
苏懋提醒他“这好像不行,马上冬猎了,殿下该准备了。”
所谓冬猎,是本朝传统,年年都要进行,日子基本都
这样的日子,太子当然也要去。
太子不疾不徐地处理着手中大小事务,把苏懋放
苏懋现
至于不会骑马这种事更没关系了。
“坐孤的车辇。”太子早为他想好了。
天子仪仗出行,太子身为储君伴驾,当然也是有车的,不可能风吹日晒。
苏懋看着太子“可殿下不想骑马么”
如同太子懂他,知道他有一颗断案工作狂的心,他也知道太子,曾策马四方,热爱广阔疆土,怎愿困
从皇宫到城门口这段距离肯定是不行的,有百姓
太子本人倒想得开“猎场数座山脉相连,跑马射猎有的是时间,唯与你同路,孤不想错过。”
苏懋
行吧,男朋友越来越会说话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到了冬猎这一日。
前夜下过雪,整个京城银装素裹,气氛与往日大为不同,天气寒冷,也冷不了人们的心,皇宫内外,朝臣百官,冬猎队伍里的人都兴致勃勃,摩拳擦掌,围观的百姓也伸长着脖子,争先恐后望前不能参加冬猎,看一眼也是好的
皇上仪仗
出城门没多久,小郡王就找过来了,
“苏小懋我来找你玩啦”
他自来熟的给自己找了个位置,靠着苏懋坐下,熟练的翻出荷包里的瓜子,塞给苏懋一把“我娘又嫌我烦了我爹赖着我娘玩击鼓传花不理我,也不想想,那是适合两个人玩的游戏么多大年纪了还玩这个,幼不幼稚为了玩这个,把亲儿子都给踢出来了,他俩加起来能有十岁么”
小郡王十分不忿,并且觉得自己一定要
苏懋
姜玉成也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见小伙伴视线似乎看向了太子,很
苏懋感觉太子眸底盛满了杀气。
小郡王过来的这个时间的确有点不凑巧。太子心里有数,什么时候可以不规矩一点,什么时候最好规规矩矩,方正严肃,他拿捏的稳的很,方才
感觉再不说话,小郡王就要被自己的太子表兄暗杀,苏懋缓缓开口“要不你去练练马”
“就
马车再次安静下来,姜玉成看着太子背影,后知后觉摸了下自己的脖子“我怎么感觉得罪太子表兄了我说错什么了”
“没有啊,”苏懋给他倒了杯茶,推到手边,“也许是天气太冷,风也跟着利了。”
姜玉成放了心,捧起茶盏“可不是怎的这眼看就要过年,正是冬日里最冷的时候,这个时辰倒也罢了,要是大半夜,你出来走走,那风跟刀子似的,刮的脸生疼不说这个了,苏小懋,你说说看,想玩什么游戏反正太子表兄也走了”
苏懋“先不说这个,反正时间还多,我对冬猎不怎么熟,别说打猎,我连马都不会骑,这回也是第一次参与,你若有空,便同我说说这里的规矩如何”
“这你问我,算是找对人了”
姜玉成提议玩游戏,也是闲的无聊,但现
“虽说是传统,但那么多人
小郡王说了一堆历年往事,各种人绞脑汁的整活儿,他志不
“大表兄最喜欢参加这种活动,他自小习武么,听人吹捧惯了,但凡这种时候,都要露一露身手,不过平时他最讨厌的人是二表兄,但这种时候,他最讨厌的是太子表兄,因为二表兄虽然讨厌,就那身子,没法跟他争魁首啊,太子表兄就不一样了,打记事起,就哪哪都压他,文压一头也就算了,他不
“二表兄最不喜欢这个活动,他身体不好么,能坚持来就已经很厉害了,每次一来立刻缩到帐中,任谁叫都不出来的,连笼络朝臣都很懈怠。”
“四表兄重才学,文之一道上同太子表兄较量,虽也会一点骑射,但志不此,每到这种场合反倒更加谦逊优雅,就看到他满场游走,结交笼络各种朝臣,他根本就不是来打猎的,是过来交际,笼络人心的。”
“六表兄呢,以往跟着冯贵妃,说不上都耀眼吧,风光肯定是风光的,但这回冯贵妃摘了个大跟头,皇上带都没带来,他这回恐怕也要低调做人,不会随便出风头。”
“总之你就等着看我太子表兄就对了一定威武霸气,舍他其谁”
苏懋听着姜玉成细数冬猎
这里是皇家圈出来的猎场,从山底就开始建了一排排的房舍,有人里里外外进出,忙个不停,队伍也开始有序分开,去往提前规划好的,不同的方位。
“头伸回去。”
熟悉的声音传来,原来是太子不声不响策马靠近,隔着窗子同他说话。
苏懋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太子身下的马很高,是很漂亮的枣红色,肌肉健硕,四蹄有力,太子坐
是有点冷,苏懋缩回按
“箱子里有给你准备的披风,下车时穿上。”太子说完就走了。
姜玉成手快的很,立刻把披风翻出来了“哇上好的貂皮,紫里
苏懋笑了“那你不还是没走,喜欢围着他转”
“他心好嘛。”
姜玉成哼唧了一声,看了看左右,神秘兮兮靠过来,小声道“我跟你说,我这群皇子表兄里,只有他表里如一,别人都不行,只会算计你,从你身上谋好处,就太子表兄那脑子,他能不会不这么干,还不是心正纵容嘿嘿,这么想,太子表兄也是喜欢我这个表弟的”
小郡王骄傲的挺起胸膛“小爷独一无二,谁能不喜欢”
苏懋
前面是天子仪仗先行,等了没多久,就轮到了他们的马车,苏懋披着披风,和小郡王一起下了车。
“哟,到底是心肝宝贝,连这种上好皮子都穿上了。”
大皇子身着骑装,拿着马鞭,恰巧偶遇,就打了个招呼,别有深意的看着苏懋“上好的貂皮,绵软细密,全无杂毛,若本王猜的不错,这该是贡品吧”
“嘿嘿,可叫大表兄说着了,”姜玉成笑眯眯往前一步,“我可不就是我娘的心肝宝贝府里得了赏,我娘立刻叫人给我做了新衣服,就是貂皮的呢”
大皇子一噎。
再一细看,小郡王身上的披风可不也是貂皮做的同样质料上好,绵软细密,全无杂毛,只不过苏懋身上穿的是紫貂,小郡王身上穿的是白貂。
“你倒是护着他,”大皇子慢条斯理敲着马鞭,“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姑母没教过你当心手伸的过长,不小心折了。”
姜玉成眨眨眼,一脸兴味“哇不愧是大表兄,说话好生深奥,我都听不懂呢。”
大皇子
你是
奈何长公主惹不起,大皇子懒的计较“现
这话说的就有些意思了,什么叫现
苏懋心生警戒。
大皇子往前两步,微侧了身,压低声音“跟错了主子,结果可是不好,你要不要考虑考虑,站到本王身边本王可应允你,太子能给你的,本王都能给你,还能更多。”
苏懋微笑“谢大皇子厚爱,小人怕是没这种福气。”
大皇子连连折面子,心中恼怒,冷哼一声“有些事到了现
“当真”小郡王顿时心急,这算什么破事,一旦当真,真的会有人对付太子表兄的
“自然是真的,国家大事,岂能妄言”
大皇子看着苏懋,慢慢摇了摇头,心情很好的样子“江山黎民重要,还是自己的性命重要,你要不要猜一猜,你的太子会怎么远他这些年标榜的可一直都是忠君为国,为百姓牺牲
“良禽择木而栖,你现
大皇子意味深长的放完话,转身离开,带起朔风微寒。
苏懋眯了眼“这是怎么一回事”
姜玉成一脸懵“我不知道啊,没听说过有这种事啊不过两国世仇,时有交战,自然会盯着对方的举动,大皇子敢这么大剌剌的说出来,没准是新得的消息,还没有大张旗鼓的散开这不是逼我太子表兄么”
没错,就是逼。
现场嘈杂,有些话并不好说,苏懋暗示姜玉成暂停,二人一起走向太子落脚之处。
猎场规划是提前就分好的,早早递到了各人手中,从这里出
这一路起初还没什么,慢慢的,就会
不用说,大概就是大皇子说的那件事了,这么快就散开了么
姜玉成有点气,眼角都红了“别管他们,一个个就会嚼舌头什么只要太子表兄站出来牺牲,国家就会好,我呸太子表兄以前牺牲的少了怎么不见他们感谢一下,卖个好这群道貌岸然的狗东西,就知道站着说话不腰疼,总是
路上这种气氛,直到太子帐篷才好一点,从鲍公公到小墩子,从宫人到守卫,没有一个不神色正常,表情镇定。
苏懋看到,差点笑出声。
鲍公公可能是经的事多了,大风大浪都见过,这点事算不得什么,稳的住,小墩子这种,可能就是人太实
挺好,有利于环境安定,情绪平稳。
炭盆烧着,穿着披风有点热,苏懋解下披风,看向小郡王“你去看看长公主那边吧,看有什么事需要帮忙,我
娘亲那里,姜玉成的确放不下,可太子这里又出了事,他跺了跺脚“那你记得一定要叫我啊我娘那里要没什么事,稍后我就过来”
苏懋目送小郡王离开,给自己倒了杯茶,坐下慢慢饮。
今天这事来的有些怪异,若真是如此,但凡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敌国的意思,敌国为什么要求我朝废太子若说当年被太子揍过,有仇,更多的其实是忌惮,他们害怕太子实力,如果太子将来前程已定,那我朝壮大,对他们自然不利。
如果我朝不蠢,不逼太子,他们定施以更多口舌之计,继续离间,如果有的人犯蠢,真的要求废太子,待太子势崩,敌国会更高兴,没准直接就打过来了
从后宫到朝堂,没几个傻子,怎会不明白这种事可有些人更看重的,是自己的私欲,为了目的达到,甚至不惜披着大义的皮,打着家国的旗号
想那么远做什么,太子死了,上不去了,不就有了自己的机会,自己随扈的机会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