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被剁成一十八份的暴
想到他出门问道的心上人,叶一纯满心陶醉,将护身符凑
林雁不
唯有上次借着酒劲意乱情迷,偷偷亲了一口,但也没有后续了。
小道长带了一个崽,又是修道之人,脸皮薄很正常,而他自己则顾虑颇多,唯有将所有的危险障碍都扫平,才好安安稳稳抱得美人归,不然只会将爱人置于危险当中。
脑袋里想起林雁握着别人的手指摸骨,笑得一脸温柔的模样,叶一纯从床上坐起来。
不行,他真的很急。
本来修道之人就容易淡泊寡欲,九天之上的谪仙涉世未深,他现
叶一纯光是想想就要
还是得早些把这里给解决为好。
烧了度厄老巢,让那个鬼鬼祟祟装模作样的阴险小人无处可去,将他逼出来,以绝后患。
江湖中这种暗搓搓的势力,还是越少越好。
林雁打了个喷嚏,山里冷泉泡一天了,夜里还是有点凉。溶洞里头顶有一小洞,白日里光线被挡的厉害,到了晚上,却正正好挂着一个月亮,清清亮亮的光落
楼主没再过来,下半夜丹宿倒是来了一趟,脸色苍白,带了包吃食,从岸边抛下来,林雁吃了个饱饭,将食物里的一根长针条
觉是睡不了的,毕竟他这些年舒坦惯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得快点把楼主给宰了,他不可
况且他越是
林雁叹了口气,缓缓滑下去,将脑袋埋进水里。
他决定了,干完这票就回老家成亲,然后老婆孩子热炕头。
人生圆满啊。
第一日,斗玄楼长老窝了一肚子的气,继续装孙子。为了那权贵跟班口中说的五十万银,点头哈腰,唯唯诺诺,领着人上上下下
“这山倒是巍峨,
林子也深,不知猎物多不多。”南横坐
那后山才是斗玄楼大本营,若是真让官兵围了,那他们不得整个大搬家不行,万万不行
斗玄楼长老正想着如何推脱,却看见那权贵身后的跟班对他使了个眼色,将他的话头给压了下去,随后那青年凑过去,抬着折扇
他伸了个懒腰,“最多八十万两,再多就不行了。”
两个人又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反正一刻钟过去,斗玄楼长老的头都快要抬不起来,然后听见那少年权贵懒散的声音,“那行,老叶,此处就全权交给你处理了,八十万两的银钱过两日我让人送过来,至于这些木纳的贱民小爷我实
“走了”南横一拉缰绳,调转方向,“我先回京城,你多看着点,让他们赶紧走,此处好好修建,等来日小爷起了兴趣,再过来耍耍。”
说完扬鞭策马,马蹄高扬,几乎从人头顶上越过去,一行几十人,转瞬跟着南横走了大半,只剩下叶一纯和十余个侍卫,施施然站
叶一纯回身看向斗玄楼长老,微笑,“行了,你们且将此间杂草修修,过几日八十万两到后,分钱走人。”
青年摇着扇子,哼着歌,踱步离去,瞅着路旁稻草搭的窝棚,嘲笑出声,“其实这地方你们迁走也没什么,毕竟穷山恶水,出刁民啊。”
纸扇一合,叶一纯绕去了驿站歇着了。
烈日炎炎,斗玄楼长老看着那零星一点的侍卫,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沉静下来。
他侧身,冲着路边的村民打了个招呼,“去,今夜将他们的马全部药死。”
“过了今夜,我看你还怎么嚣张的起来。”一身粗布破烂的老头阴冷盯着阳光下潇洒离去的青年,“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定叫你有来无回。”
是夜,山脚下腾起一片大火。
林雁飘
今夜楼主依旧没有召他。
林雁百无聊赖,有点担心自己再泡下去就泡
可惜泉水冰凉,脑袋里的不正常思想被冷的一干一净。
唉。
林雁叹气,鼻子埋
不知过了多久,牢门微动,随后锁链被人扯了扯,丹宿缓步下来,身上有一种被烘烤过的告焦气。
叶一纯抬头,“杀人放火去了”
“村里来了几个纨绔子弟想圈了此处当猎场。”丹宿坐
石边抛过来一袋子肉干,“如今领头的走了,楼主让我们将那群人抓起来,为首的
“让他们跑了”叶一纯挑眉。
“没跑,全部抓起来了,说是还有八十万两的银子没结。打算等银钱全部到手后,再剁碎了喂狗。”丹宿借着潭水净手,“另外,楼主今夜召你。”
林雁哦了一声。
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
林雁笑了一声,将肉嚼吧嚼吧咽下去。水潭之上,能够听见其他人催促的声音,“丹宿,叙旧完了没有楼主
“行了,催什么催。”丹宿起身,动作有些迟缓,他昨日面见楼主,虽然带回了度厄,但并没有讨回谢岁应有的那五千两,度厄不值钱,虽然功过相抵,他还是被抽了一十鞭。
林雁被他从水里提了出来,青年人身材修长,手脚被泡的
叮叮当当的铁链声中,斗玄楼曾经的第一杀手,一步步迈进了黑暗中去。
楼主山脚下的房子被烧了,但他并不愤怒,甚至还十分高兴。那烫手山芋走了,留了个不自量力的草包,果然是京城中没见过世面的富家子,都不用刑法,稍微吓吓就全招了,承诺等到钱到了,就配合他们,将钱全部换成银两。
楼主感觉自己快要躺
度厄是他
吩咐下去,让楼中今日
没有人能叛出斗玄楼,除非他死。
叶一纯扒拉
不搭理,也不给。
叶一纯叹气。
这笼子高不过半人,他也站不起来,只能蹲着。好处是他表现的比较优秀,所有杀手都把他当成了草包,目前两只手还是比较松快,扇子也还
吧嗒吧嗒给自己扇了扇小凉风透气,叶一纯靠
此处除了他和他带着的帮手外,还吊了不少人,大多数是些小孩,还有一部分青年,断手短腿,空气中都是含着血腥气的混浊。
叶一纯将目光挪开。
江湖中的杀手组织,多多少少都会沾上不少血腥,从前的朝星阁亦是如此,天南地北的孤儿弃子,一吊钱可以买上好几个孩子。酷烈的训练,残忍的厮杀,能够走上这条路的,十不存一。
他不喜欢,所以杀了反对者
,带着剩下的人跑了。
现
这等腌臜所
昏暗的火光中,远处忽然传来叮叮当当的铁链声,有人拖着沉重的步子往这边走,昏暗的阴影里,影子拉长又缩短,破破烂烂的衣角滴滴答答还落着水,苍白的脸上蒙着三指宽的黑绸,从他的牢笼前缓缓走过。
叶一纯手中的折扇吧嗒掉下去,他握住了栏杆,瞪大了眼睛,一个名字压
他还记得两人分别时小道长带着笑的脸,拿着竹竿,冲着他的方向挥手,温柔的让他别送了,改日再见。
叶一纯想破脑袋都没想到居然
与此同时,路过的犯人大概是体力不支,让身后两个杀手推搡,脚下一软,跌倒
弱小,可怜,无助,且瞎。
“起来”押人的杀手一把拽起林雁的胳膊,“装什么装,死瞎子快点走”
“对不住。”林雁将自己的余光从牢笼上那双沾了黑灰血迹的双手上挪开,他颤颤巍巍爬起来,脚步又虚浮了三分。
一片叮叮当当的铁链响声中,眼瞎的可怜道士让人极为凶恶的推走,徒留地面一片狼狈水渍。
水牢。
叶一纯牙齿几乎咬出血来,他看着林雁远去的背影,脑子里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想法跑过去,但看着对方苍白的脸,湿漉漉的衣裳和头
最后所有的理智消失,叶一纯暴怒。
他的小道长必然是
他们怎么敢怎么敢
难怪这次出门,林雁那么久没有回京。
叶一纯手指捏着牢笼,良久,他松开手指,垂着眼睛,铁笼上,留下一排极深的指痕。
他要踏平此处。
一定。
林雁绕过一个弯,待叶一纯看不见他的影子后,方才挺直了身板,他有些忧愁的蹙眉。
叶大夫怎么会
金陵距离斗玄楼老巢挤远,此处靠近西北,需要半个多月才能过来莫非是来此处药
罢了,多半是被人牵连。
想起方才惊鸿一瞥,看见蜷缩
林雁杀心大起。
他的人,这群人凭什么欺负,怎么敢欺负把他们全杀了。
只是念头起了一半,随后深深的忧虑又浮上心头。
斗玄楼的人他肯定是要杀的,叶一纯他必定是要救的,但他实
那样太不雅观,而且有损他的形象。
万一将人吓到怎么办
林雁看着自己目前还算干净的手,有些哀愁,有些幽怨。
好难。
娶老婆真的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