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玄年微微撑起身子,与蒋生对视。
“男朋友”他像是没听过这个词语一样，怔怔重复了一遍。
“恩，”蒋生眯起眼笑着，一字一顿道,“男、朋、友。”
像是
谭玄年抬手,指尖从上到下，触碰着蒋生的额
这不是他第一次这样抚摸蒋生、之前
是什么时候开始梦到蒋生的呢十五岁、还是十六岁他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被人从电梯里救出来之后的几年中，他每晚都会躲
就
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到蒋生,是
或许是两个人曾经擦肩而过,惊鸿一瞥之下让他下意识记住了对方,又可能是他曾经
总之,
“好的,”谭玄年的指腹轻轻触碰着蒋生的嘴唇，随后他抬眸，意有所指地与对方对视,“男朋友。”
蒋生一只手攥住他不老实的手指，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后颈，一点点把他拽到跟前。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彼此的呼吸交融
也不知道是谁最先偏了下头
突如其来的触碰让谭玄年一瞬间忘记了呼吸。
蒋生的嘴唇软软的，比他梦中的、还要再软一点。
谭玄年也曾经
毕竟青春期的男生，即便
一开始还是羞耻的，抱着即便是梦境中的人也不能太过冒犯的心思，让对方帮自己摸一摸。
后来
后来也不知怎的，羞耻感逐渐消失，事情开始变得一
但梦、终究只是梦，虚幻、缥缈，空灵。
梦中的蒋生是朦胧的，不像现
谭玄年将手按
“你似乎，”蒋生偏过头微微喘着气，抓住谭玄年的手按
“我没有”谭玄年噎了一下，随即也笑了起来，“好吧，确实有一点。”
蒋生揉搓了一下谭玄年的手，随后将对方的手放
“蒋生。”
“恩。”
谭玄年垂眸“身上现
蒋生也不反驳，“怎么看出来的”
“就像你
蒋生轻笑出声，“我怀疑你
谭玄年微怔，随后手又不安分地捏了几下，“明明是你一直蛊惑我调戏你。”
他感受得到蒋生的不适，也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疲倦。
没有再放任一人之间的温度持续升高，谭玄年躺倒
两个人手足相抵，蜷缩
蒋生渐渐合上了眼，手掌按
夕阳的阳光照
他感受到谭玄年不动声色搭
半梦半醒之间，他听见谭玄年声音很轻地说了什么。
“蒋生，对不起都怪我连累你。”
然而不等他分辨出对方说了什么，他只觉得一阵困意上涌，意识被拉入梦境。
米国。
“白痴、蠢货、废物”
一位黑衣人的人一脚踹
“我给你稳定剂，是让你赚华国那点小钱的吗。”
黑衣人几步走到米卡跟前，抬起又是一脚，“你倒好，药剂非但没给出去，连那点小钱都没赚到”
“主教，我错了、主教”米卡扑腾着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抱住黑衣人的裤腿，“咱们跟华国的关系您也是知道的。”
“我是觉得这么重要的药剂，咱们要是卖的太便宜太轻易会让对方起疑，反倒不敢给53号用了。”
黑衣人轻笑一声，“所以、你
“不敢不敢”米卡将头摇成了拨浪鼓，“我一定想办法，让华国买下药剂的。”
“不必了，”黑衣人甩了一下裤腿，将米卡踢开，“只用药剂的话，的确不够保险。就算华国买了送到53号跟前，西方研制出来的药剂，53号也未必敢用。”
黑衣人沉吟几秒，“华国推出来的那个破晓，好像之前就跟53号有过接触。”
米卡点头，“53号似乎挺重视这个人的，两个人交手过几次，但53号都没下重手。”
“甚至之前破晓被他的堕落能量污染，53号还专门去救过一次。”
黑衣人嗤笑一声，“绝望路径走到九级，即便是他、这么多年过去，恐怕也要扛不住了吧。”
“现
米卡“所以主教、您的意思是”
黑衣人一挥手，“派人
去接触破晓。”
“如果他是那种喜欢秉承正义的人，就给他编故事，讲一讲永恒纯白里的事，让他痛恨53号。”
“如果他是利欲熏心的那种人，就用钱砸。”
“不管用什么办法，”黑衣人翘起一郎腿，指尖摩挲着下巴，“破晓必须和咱们
米卡“好好好，那咱们的成瘾性药剂”
黑衣人“让破晓混入到他的能量里，再找机会喂给53号。”
说着黑衣人笑了起来，“53号肯定想象不到，能让他喘上一口气的那最后一点希望，到头来只会让他更加绝望。”
有关永恒纯白的梦虽迟但到。
不过令蒋生有点意外的是，他居然没有梦到和净化有关的内容，只是梦到了不痛不痒的人体实验。
他被束缚带捆
蒋生默默与对方对视着，忽然道
“我交到男朋友了。”
白毛“哈”
“你困
白毛
蒋生“你们之前都说绝望路径是条绝路，说我早晚会因为绝望情绪的影响下自杀。”
白毛一脸死鱼眼地将注射器靠近手术床上一直
“但你们都错了，因为你们谁都没有搞过对象，这就是认知的局限性。”蒋生的语气中难以抑制地带上笑意。
“我现
蒋生轻笑着垂眸，“他明明只是个普通人，却能像破晓一样压制我的绝望”
话没说完，蒋生怔住了。
等等
像破晓一样
然而还不等他细想，药液注射进入血管，蒋生感到侧颈一阵冰凉，随即无数光影如梦似幻地
幻觉中，他正处于上帝视角，俯瞰着整个世界。
他看到了一辆
“蒋生”这会儿正护着一个小女孩，两个人一起经受堕落者的暴打。
眨眼间，车内场景变幻，小女孩
该说不说，以上帝视角看过去，他
不过反正也是让官方的人愧疚，矫揉造作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正这么想着，他的视线偏转，向旁边看去。他好像看到了官方的人，那些人正围坐
官方的
人中，自然有破晓。
破晓这会儿正低着头，导致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是从破晓紧握着抓
蒋生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没一会儿、破晓抬起了头。
监控画面中，他一如既往的，浮夸，做作，矫揉造作，只不过满脸纠结看着这一切的破晓
长着谭玄年的脸。
一股强烈的羞耻感顺着脊背一路爬上后脑，蒋生感觉脑瓜子嗡的一声
他和举着空注射器的白毛对上了视线。
“梦到了什么”白毛笑着将注射器丢到一边，“不管你梦到了什么，你现
蒋生“假的，都是假的。”
白毛
“告诉我，我从来没有走出过永恒纯白，也从来没有过什么男朋友，我
蒋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半抓住了白毛的胳膊，力气之大甚至冲破了束缚带的禁锢，“就是这样，对不对”
清早。
段连溪溜进病房。
一进门，他就
如果说之前，蒋生总是一副“没那么想活，只是不想死，所以
“你啥情况，你才跟谭玄年分开了不到十分钟，不至于这么生无可恋吧。”段连溪坐到病床边上，顺手拆开吸管包装，给自己捅开一盒果汁。
“段连溪。”
段连溪嘬了一口果汁，“恩。”
“你说”蒋生抹了一把脸，“谭玄年有没有可能就是破晓。”
“噗”
段连溪一口果汁，全都喷